1、寻篇小说,作者是呢喃的火花
暗语,暗语 作者:呢喃的火花
两年后。
我站在马路边,小爱站在我的面前,我们的中间隔着一个消火栓。我们都不说话,我们只是站着,像两尊城市街头的雕塑,我们的身边人来车往。后来和小爱一起在电影院里看电影,看到电影里这样的片段,我跟小爱说,这样的手法是想表现时间的流逝吧。那是这么多年来,我第一次那么认真地看着她的侧脸,她的表情明灭闪烁,她坐得很直,我一直觉得她过于紧张,这个看法,我永远不会改变,就好像我永远无法忘记她一样。过了好久,她的眼睫毛扑蒴了一下,眼泪就滚了下来,是真的滚,那时候我还握着她的手,眼泪滴到我的手上,那种重量感让我想握得更紧一些,但是她轻轻地把手抽开,她说,仅仅是这样吗?然后我们就彼此分开。
站在马路边的时候,我戴着一顶鸭舌帽,挖了几个洞的牛仔裤,画着自己头像的白T恤,飞儿喜欢骂我,你真他妈的是个自恋的伪艺术家。小爱穿着一身深蓝的制服,盖檐帽拿在手里,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,她的脸被太阳晒得发红。
很小的时候我画过一幅画,画里有一棵树,树下有四个小孩,抬头看树上的那个青苹果。那时候,连太阳都是绿色的。
我和小爱在等同一个人。那个人我们叫他,坏蛋飞儿。
中午的时候,我们看到了飞儿,他背着一个很大的包,从马路对面慢慢地走过来,那个漫长的时刻里我产生了幻觉,不知道是车从他的身体里穿过,还是他穿过了车。
他站在了我和小爱的面前。我们形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,很牢固,就像我们这么多年来一直保持的距离。
我们的中间有一个用白石灰画出的人形。
那个人形有点卷曲,像我们最初看到肋骨时的样子,他双手抱着膝盖,用两只眼睛看着我们,飞儿说,他的眼神很孤绝。
孤绝,是的,我们一点也没有怀疑过。从来。
那个人形被我们的影子覆盖。看起来有点温暖,有点哀伤。
他是一团火焰,我们围着他,像马提斯画里跳舞的红色的人。
“那是我第一次实习,碰到的第一个案件。”
“他就这么躺着,全身都曲卷起来,师兄们弄了很久,也无法把他弄直,他死的时候也那么倔强。”
小爱坐在中间,我坐在她的左边,飞儿坐在她的右边。我们坐在电影院的中间,旁边有接吻的声音,咳嗽的声音,吃爆米花的声音,开汽水的声音。
荧光忽明忽灭,像我们的表情。
我和小爱青梅竹马,谁都这么笑着说。
我们住在一个城市的同一条弄堂里面,我家门牌17号,她家门牌18号。我家的外墙爬满了爬山虎,她家的院子里有一棵白玉兰,这些都是我要交代的,因为我再也没有办法找到这样的弄堂,再也没有这样的场景让我怀念和留恋。在时间面前,我们都是迷路的孩子。
那是春季里的某一天,我醒来的时候闻到了浓浓的玉兰花香,我想起我要去找小爱,因为这次考试我又拿了全班第一,爸爸奖励了我五毛钱,我答应过小爱,要给她买棒棒糖。
在和小爱经过一条弄堂口的时候,有一群孩子呼啦从里面跑了出来,差点撞到了我们,为首的那个我们都认识,我们叫他,坏蛋飞儿,他是我们这里最坏的小孩。
他是我的堂哥,他家门牌19号,院子和围墙都空荡荡的,什么也没有,于是我用我家装修时剩下的绿油漆在他家墙上画了一张画,一棵苹果树,三个仰头的孩子,小爱用红色的砖块在下面写着,小爱,叮当和飞儿。
后来我又在树下画了一个小孩,小爱在“小爱,叮当”的中间标了一个插入的箭号,写上“肋骨”。小爱,肋骨,叮当和飞儿。
当我疯狂迷恋看书的时候,我在爸爸的书架上看到这样一句话,大概是这个意思,“当一个星球上有一个人抬头看天空的时候,并没有什么可希奇的,但是当有两个以上的人同时抬头看天的时候,这个星球上出现了智慧。”
后来,还有后来的后来,我的画面上出现的都是一些和童年有关的梦境和幻想,我经常拿着画笔呆在大大的画室里发呆,回过神来的时候,天已经黑了,我看天窗外的星星,像一颗一颗的眼睛,我发呆一天得到的问题是,当四个人同时抬头看天的时候,除了智慧,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什么。
飞儿带那一群孩子跑很远了,我才回过神,小爱扯我的手,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,弄堂里的电线杆下坐着一个小孩,很瘦很瘦,用双手抱着自己,曲卷成一团,两只眼睛看着我们,嘴唇咬得发白。
小爱拉着我走了过去,那个时候我是迟疑的,我从来没有见过有这么奇怪眼神的小孩。
更让我惊讶的是,柔弱怕事的小爱对他伸出了手,摊开手心,里面是我辛辛苦苦用半学期的努力换来的棒棒糖。
他们对视了很久,我到底还是忘了他最终有没有接过那根棒棒糖。
我们都没有说话,后来,我就跟着小爱一起叫他肋骨,我们还包括还有坏蛋飞儿,小爱要他向肋骨道歉,他最疼小爱。
我一直不明白的是,为什么小爱会叫他“肋骨”,而不叫他“刺猬”。
他很瘦很瘦,多少年后也没有改变,脸色苍白,头发蓬乱,眼神尖锐。
我不明白,那样骄傲的小爱,怎么会爱这样的小孩。
虽然我也爱他。
肋骨和电影院的那个刚来的放映员住在一起。
有人说那是他爷爷,也有人说那是他爸爸。
唯一被认同的就是,那个人很老,表情懦弱委琐。唯一能被认同的就是,他没有妈妈,是个野孩子。唯一能被认同的就是,他是个哑巴,而且很倔强。
从那以后,我们四个人就成了好朋友,肋骨上聋哑学校。一直,他只能勉强说“我”“你”这两个字,但是他能根据我们的嘴唇读出我们的意思,而且在一起的时间久了,我们也会了一些简单的手语,这让我们都很骄傲。
那次飞儿打他,是因为他替看门的一个老头子检票,把着门不让他们进去,第二天他们就把他堵在了弄堂口,教训了他一顿,可是他的倔强眼神一直让飞儿觉得很害怕。
“他的眼神很孤绝。”十六岁的飞儿不知道从哪里看到这样的两个字,在某一次和我一起喝酒的时候这么形容他。十六岁的飞儿早已经不念书了,成天在社会上瞎混荡。“孤绝”是他记得最牢的两个字,就好像我和他的血缘关系那么牢靠。
而那是我的第一次喝酒。在飞儿跟我说肋骨的眼神很孤绝的时候他还跟我说,“叮当,我爱小爱。”
关于肋骨,那个时候有太多的说法,无外乎他妈妈看上有钱的男人跑了,他是被人遗弃的婴儿,甚至有人说他是在电影院里卖笑的妓女的孩子,反正没有人分得清,反正他就是个野孩子,反正没有别的小孩子会和他一起玩,即使是在聋哑学校。
因为小爱,我们和他在一起玩,但是我们自始自终没有问过他,他也没有说过,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都很开心。在什么还都不懂的时候。
电影院成了我们最大的娱乐场所,白天的时候,不放电影,我们就在电影院里玩捉迷藏,我最喜欢拉着小爱的手躲在大大的音箱后面,那里很黑,我看不到她的脸,但是我听得到她紧张的呼吸,然后就听到肋骨的脚步声慢慢地走近,他总是毫不费劲地找到我们。而飞儿,总是喜欢突然从某个角落里跳出来吓人,他自己藏不住自己。但是我们总是很难找到肋骨,他总是把自己藏在很隐秘的角落,有一次我们几乎把电影院找遍了,也没有发现他,然后我们就先回家了,后来听说,他在黑暗里等了我们很久很久,直到晚上放电影的时候才被发现,他已经抱着自己在那里睡着了。
我们一直不明白,电影院那就那么大,还有什么样的角落能不被我们发现呢?
每个周末的时候,肋骨会偷偷放我们进去看电影,我们喜欢呆在那个小小的放映室里,有各种各样吸引我们的片子,有时候老头子在一边打呼噜,肋骨就帮他换片,他那么瘦,扛一个片盒显得异常吃力,但是他拒绝我们的帮忙,这似乎是他最骄傲的事情。而我喜欢从小小的窗口望出去,看到下面很多黑乎乎的人头,那个时候的周末,电影院里总是挤满了很多的人。
有时候我们也在弄堂里玩口号为“冻融”的兵抓贼游戏,肋骨不能喊,就把口号改成“我你”,当小爱当贼的时候,我们都乐意救她,当她当兵的时候,我们都很乐意轻易地被她抓到。
那个时候我们是快乐的。
但是我们从来不带肋骨回家,从来不。即使是小爱,她跟我说,其实她是想带他回家,给他看看她的那些洋娃娃,但是她始终没有,她怕爸爸妈妈不喜欢他,她也怕肋骨尖利的指甲会抓坏了她的洋娃娃。
小爱一直是个公主,她那花枝招展的妈妈喜欢把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,于是,她是美丽而柔弱的。她害怕一切活的小动物,有时候她会对我说,她是讨厌坏蛋飞儿的,他经常会拿一些小虫小蟑螂来吓她。
但是她从来不拒绝他对她的保护,所以从小到大,她一直只和我们一起玩。
十六岁的时候,我和小爱一起考上了这个城市里最好的高中,而坏蛋飞儿开始在社会上游荡,肋骨也从聋哑学校毕业,除了帮那个老头子干活,他还在电影院对面的街上帮人家画画。
肋骨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会画画的,我不知道。我对他的画是不屑的,但是我不敢对任何的人说,包括小爱。
我们还是爱着他的,他也爱着我们。
我一直是说,他,我们。
那个时候我也迷恋画画,但是我每天下午坐在宽大的画室里对着一堆石膏和静物写生,我和肋骨从来不讨论画画的事,我也从来不带他来我的画室玩。
因为我给小爱画过一张肖像,小爱跟我说,肋骨画得更像。
他那么孤绝的人,看着小爱的眼神也是温柔的,因此画出来的小爱也是温柔的,而我画的小爱,永远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女孩。
从我开始学画画开始,由飞儿负责送小爱回家,没有人敢欺负或者接近小爱,十六岁的小爱扎着马尾辫,教我画画的那个年轻的老师说,小爱是我们学校里最美丽的女孩。
飞儿很慷慨,他有一大帮的兄弟,他天天打架,人们开始叫他“流氓阿飞”,可是我们还是一如既往地叫他,坏蛋飞儿。
我曾经躲在弄堂口看飞儿和肋骨打架,最后两个人都坐在地上喘气,然后又搭着肩膀走了出来。
飞儿是个坏蛋,但是他没有肋骨孤绝得那么彻底。他父母离异后,他依然可以享受到双方的溺爱,有大把的零花钱。因此他可以给小爱买很多的棒棒糖,而我的父母都是小学教师,我必须努力学习才能换取和小爱一起吃棒棒糖时的甜蜜,我一直以为,小爱是喜欢我的棒棒糖的,我一直以为不容易得到的东西理应更得到珍惜。
飞儿曾经给我看过肋骨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口,很深的指甲痕,肋骨是瘦而尖锐的,我觉得应该叫他“刺猬”,可是我始终没有这么叫出来。飞儿说,肋骨要他不要经常去找小爱,要让她好好学习,飞儿跟我形容肋骨的眼神,“孤绝”,飞儿跟我说,“我爱小爱”。
其实我想,我也是爱小爱的,十六年来一直和她形影不理,即使很小的时候就被人讥笑我们是在谈恋爱。即使她会把我给她买的棒棒糖送给肋骨,我也会努力地每个学期争取拿第一。
可是十六岁的时候,我就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爱着小爱,因为飞儿跟我说,他爱小爱。
我们也没有问过小爱到底爱谁。
但是我们那种俩小无猜的关系在那个时刻就嘎然而止了,像那次肋骨放的片子卡了带一样,越是想整理清楚,就越混乱,最后缚住了自己。或者我们的关系,就一直停留在俩小无猜的地步了,不能前进,也不能后退,像我们一起玩的“冻融”游戏,全部被冻了,没有人能解救我们。
肋骨被卡带缚住的时候,我们都笑得很开心。
十六岁的肋骨正在街头上帮人画画。那个时候,电影院关闭了,不久后,那里被改建成了一个迪吧,肋骨和老头子一起,做了那里的保安,老头子负责看车,他负责检票。
我们谁也没有跟小爱说过我们爱她,我们只是一如既往地爱着她。
小爱十八岁的时候,我们在迪吧里给她过生日。那是我和小爱第一次到迪吧,那种嘈杂让我们很不习惯,在小爱许愿的时候,有人过来调戏她,是飞儿的仇家,带了一大帮的人,把我们团团围住,我和小爱的手握得很紧,在飞儿骂“你他妈……”的时候,肋骨已经抄起一个酒瓶子敲在那个人的脑袋上,然后把剩下半截的酒瓶子插进了他的肚子。
迪吧里的人一哄而散,飞儿叫我带小爱先走。
我们站在人群里看着他们被带上警车,那个时候小爱并没有抓我的手。
第二天飞儿被他父亲保了出来,那个人因为是轻伤,肋骨被判了两年刑。
我们去监狱里看肋骨,我告诉他我考上了一所美术学院,小爱上了一所警官学校,飞儿被他爸爸花钱送去北方的某个城市当兵。
肋骨更瘦了,他给我们看他被剪得很干净的指甲,他穿着囚服,反而显得特别利落,头发也被剪短了,我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到他的脸。我没有想到,肋骨原来也是可以这么干净的。
“你看到了吗?肋骨刚才笑了。”小爱跟我们说。“我见过他笑过两次,一次是我给他棒棒糖的时候。”
有个警察交给我一个袋子,里面是肋骨一直戴着的手表,很旧了,常常会突然停下来不走,像我喜欢发呆的脑袋。这个手表对他很重要,我一直知道。
时间原来是可以停留的,我会好好地照顾小爱。
两年后,我已经去过了很多地方,画了很多的画。小爱回到这个城市,在一个警察局里实习,飞儿也将退伍回家。而最主要的是,肋骨也刑满出狱。
我们约好在街口边的那个消防栓前见面,那里,曾经是我们那条弄堂的入口处,现在那里已经被拆迁,建起了很大的商场。
“你们知道吗?原来肋骨会说三个字。”小爱坐在中间,我坐在她的左边,飞儿坐在她的右边。我们坐在电影院的中间。
“那天晚上,我们得知迪吧里有毒品交易,上级派我去摸情况,因为我面生,可是还是被发现了,是肋骨突然出现,护着我离开。”
“我们赶过来的时候,只剩下肋骨一个人曲卷着躺在那里,我抱着他的头,我又看到了他的笑,他很艰难地对我说了三个字,然后就闭上了眼睛。”
小爱突然倒在我的肩膀上哭泣,飞儿起身离开,两年后的飞儿变得沉默了,身体更加坚硬,还有表情。
小爱哭着说,“那个时候,终于明白,我对他只是同情。我以为我对他足够好,但是,叮当,我不可能爱他,多么可悲,我不会爱他。叮当,我该爱谁呢?”
我们从电影院里了出来,飞儿已经蹲在门口抽了好几根的烟,我们慢慢地走着,那个不知道是肋骨爷爷还是爸爸的人更老了,在迪吧门口烧纸钱。我们一起帮他烧着,每个人的脸都被映得很红,站起来的时候,我感到了一阵眩晕,我们在我的眼里,就像是围绕着火焰跳舞的红色的人。
两年后,我和小爱坐在这个城市里的最后一个电影院里,电影已经散场,我们在令人窒息的黑暗里坐了很久,很安静,我听到了秒针走动的声音,那是肋骨送给我的手表,但是我听不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。
两年的时间,我渐渐忘记了十八年来发生的一些事情,我突然不会说爱了,我相信飞儿也一样,所以他选择离开了这里,和他的妈妈一起去了新加坡。
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厚重的门,小爱从我身后走了出去,在那个时刻她好像有一会小小的犹豫,但是她最终还是朝那路灯下的阴影里走去,连一声叹息也没有。
回首,身后繁华早已落幕,黑暗像一个蹲在角落里的哑巴,双手抱着膝盖,静静地,静静地看着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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